又十年

这里被废置了几年.

一眨眼.

过眼云烟.

心血來潮.

想刷刷屏.

几年來, 平淡得來有起伏. 体验了生老病... 死的边缘. 


《生》

以往偶而会怀疑自己的努力. 成果呢? 说起來有点讽刺, 真的庆幸新冠疫情让我重新认识了自己, 整顿了人生下一回合. 

工作上, 不是风云人物, 但在业界里应该还略有小名吧. 至少验证了自己十年前幫公司规划的蓝图和种种决策, 让公司在某些方面成了业界里的科技领头羊, 如今在验收着成果. 換网, 上云端, 大数据, 启用日本便利店系統, 合伙国家銀行, 首推提款卡消費等. 身不累, 心有点累. 累在于公司政治和部门外的豬友们, 不是工作. 真正让我开了天眼看清人和鬼,也突显了不怕神对手, 只怕猪队友这句名言. 感恩部门内不离不弃的神队友陪我走了这风风雨雨. 每个还理直气壮敢敢地跟大老板说不想換部门. 妈的, 叫我于心何忍另謀高就呢? 这十年來公司里应該只有咱的部门还是个完壁沒人半途下车吧? 这算不算另一个成就呢? 

疫情后重新調整了重心. 放弃了几次來敲门的黃金机会, 也暂时放下了想冲刺另一个事业高峰的野心. 暂不洗手, 先把金盆放一旁吧. 冲, 财务上肯定丰硕且有成就感. 但如今的我趋于平淡知足, 只想静静地体会着悠闲安逸的日子. 沒有大富也不需要大贵, 只想把时间留給更值得的人事物. 


• 重新洗了朋友圈. 不是你的错, 只怪我时日不多. 并沒有拉黑删除, 只是少了主动. 工作上尽量线上见, 午餐也大多是送餐服務边吃边工作, 只有一兩位知蜜敢敢把我拖出去陪吃, 还迁就我的时间早到陪我吃早餐. 真心谢谢妳们的关心与在乎. 

除了工作, 屈指一算, 每天只与家人和一兩位要好的有所交流交心. 把省下來的時间都留给了自己. 讯息一定回, 这是基本礼貌. 


•  十多年來都沒变, 还是喜歡騎车流汗自由自在跑透透的感覺. 也更爱上了独骑, 无拘无束无牵挂. 为了能骑不同的风景, 也重启了浪子式旅行, 把铁马塞进了车里, 油门一踩全马骑透透. 对一个生肖和星座都是神崇自由的怪胎不出奇吧. 知蜜叫我找个志趣相投的相陪. 如今的我已不年少轻狂, 不屑也无心无力玩啥啥游戏了. 有缘就來试着打直球坦诚相对吧. 自己也破天荒破了十几年來从不約骑女车友的规定. 这破例值不值得? 有点怀疑. 以后再说吧. 

•  为了能让自己更享受自由的风, 也计划入手一台营车. 希望能让这只脱缰马骑得更远更自由. 朋友同事也一直怂恿換台德系豪华车来犒赏自己. 这对我的梦想有帮助吗? 再说德系车的可靠性有目共睹, 难道要我整天在路边和修车厂里车营吗? 从这课题就可看出你我的交情了吧. 


《老》

大马的人均寿是75岁. 如今步入人生第二回合, 就如61岁的学友感慨地唱又十年. 自己还有多少个十年就寿寝了呢? 也因为这感触, 再想想无论如何浪子不羁趴趴走, 始終需要居有定所, 所以毅然决定砸钱把空置蛮久的新家 (上图) 裝修成梦想居厝來充当养老院. 好让自己往后有幸的"又十年"有间温馨小居扎根, 也让哥嫂方便回来探望老人家. 新家也比較靠近姐且較不塞车, 方便姐过來也方便妈过去. 还有达琳也快步入成年了, 不能让她每每回來都跟我同房. 或许不久后她也牵着男友回來呢. 


《病》

若干年前年轻时在一次例常的体检验到了肝指數飙高音般上升了好几倍. 幸好在医生谆谆善誘的医疗下, 自律地戒了夜夜笙歌, 用6个月把身体调理好. 那时也鞭策自己注重健康, 也一次次计划性地把自己推进手术室几回, 把能医的病痛全都医好. 鼻窦炎, 脫臼, 椎盘突出等. 我有時在想, 如果沒有提早醒觉, 我是否早已一命嗚呼了? 在呼出最后一口氣时会不会壮志未酬地后悔? 但这些病痛只是小兒科, 沒让我真正体会到死的感觉. 


《死》

在 MCO1 的前三天, 又再次把自己推进了手术室. 这一遭让我真正体会到死亡在耳边的气息. 在一個平常不过的周日, 车子等著交通灯, 突然腹部好像鬼压身般的千斤重, 简单不过的呼吸却一瞬间变得奢侈. 一呼一吸竟然要费九牛二虎之力. 伴隨而來的是肩膀的无力, 双手有如被少林方丈点了穴般的僵直. 转个方向盘竟也要使出吃奶之力. 脑里第一时间想到的是: "ok Google, hard to breathe and heavy shoulders". 有够怪咖吧? 谷哥关切地说: "seek medical attention immediately". 

現在回想起当时, 什么决定会有怎樣的結果呢? 在十叉路口, 向左走(继续去找朋友)或向右转(去医院). 又或许那個红灯就这样成为了我人生的休止符. 所幸听了谷哥的"劝告"选了右转, 也庆幸还能慢慢地安全地驾去附近的医院. 好笑的是医生护士们都很惊讶一个有着心绞症狀的病人竟然能自如地把车泊好独自慢慢地走去急救室. 更离谱的是一切指數和超声波重复了几次也沒测到无常. 終于在血管造影 angiogram 下找到了症結, 同時也做了 stenting 支架手术. 在沒有三高和排除父母遗传下, 以及了解了我的生活习惯和工作状况后, 医生并沒有明确指明, 却话重心长地放了我2个月病假叫我別煩工作好好在家休息 (支架手术通常只需3-5天的休息). 医生也說如果我选择向左走的话我就有资格成为另类恐怖分子变成一个人肉计时炸弹, 随时随地领红卡直接芭比Q. 

6个月后, 重新踏上了远骑之旅. 頂着300km目标爬上了金马仑, 却意外地"滚"着下山. 在误判一个路面状况, 我翻车了. 睜開眼时, 一个轿车轮就在鼻尖前. 当地居民说这里是黑区, 我是这星期的第三单, 也是唯一的幸存者. 

远骑犹如人生般, 你以为你有300km的路程, 可一切突发意外却可轻易地把它缩短. 而我, 感恩縮短的是140km路程, 不是人生. 

就这样在2020的新冠疫情中, 我舌尖2次舔到了死亡味道. 

短短的几个月, 一只腳跨过了阴阳界2次, 我沈淀了, 也重新定义了人生下半场.  

余生的时间只会留給我愛的和值得的人事物.

如果你认为我是值得的, 咱就好好珍惜彼此吧. 

如果我还傻呼呼的, 敲敲我的头呗. 我肯定会回应. 这是基本礼貌. 

最后, 分享林夕一针见血的歌词:

若这一束吊灯倾泻下来

或者我 已不会存在

即使你不爱

亦不需要分开

若这一刻我竟严重痴呆

根本不需要被爱

永远在床上发梦

余生都不会再悲哀

... ... ...

到这日才发现

曾呼吸过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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